“既使你……”
知道她根本不曾爱过他?她没有将最后的话问出,对于津煜凡的担心让她变得束手束脚。如果这是唯一救他的方法,她可以牺牲。
最后,她闭眼,咬牙,应了一声:“好!”
细微的脚步响起,煜不弃敏感的听觉告诉她,修宇靖已经离去。这是他第一次忘了绅士风度,没有提出送她回去。煜不弃颤抖着睫毛,她根本不在乎这些。绷紧的心慢慢松开,药有希望,她的一切才有希望。
回到夜不寐,津煜凡已经等在小房里,她看到他对着窗户正在抽烟,杳杳烟丝从他的唇间升腾,缓慢有度,打着极优雅的旋消散在空气中。看着这些慢慢消散的烟雾,仿佛看到了他本人的消散,煜不弃心底腾起一股恐惧,她几步跑上前,突然将他抱得紧紧的。
津煜凡在她的臂间沉静了小片刻,伸手将她拉到身前,凝眉注视着她的脸:“我听说了,你的实验室毁了。”
煜不弃眉头一抽,抽出极致的痛楚。津煜凡心疼地捧起了她的脸,他极少表现出这样的柔情。此时,他的眼底盛了满满的温柔,像在安慰一个失去宝贵玩具的孩子:“没关系的,以后可以重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只吐出这两个字,再没敢继续下去,只是听话地点头。而后,伸开双臂将他抱紧,说出心底最坚决的誓言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保护你的,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。”
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,津煜凡蹙眉低头想问些什么,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,只将唇置于她的发顶,更加轻柔地抚摸她的细卷长发。
两人无声相拥,感觉着彼此的温度,彼此的心跳,任由世界沉寂。许久,煜不弃才从他的怀抱退出来,问道:“怎么样?狼七没有怀疑你吧。”津煜凡的眼眸一片幽深,将最真实的情绪掩盖,若无其是地道:“没有。三哥已死,所有的人都被抓,他相信了我的话,这几天会有新的任务派给我。”
简短的语言,将一段惊喜表露得云淡去轻,他向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内心的人。
“那就好。”煜不弃在心中吁气,这样,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凑药,制作解药。津煜凡将她又拉近一些,在她的额际吻了吻,不知何时,这已成了他的习惯动作。煜不弃甜蜜地接受着他的这个亲蜜之吻,心却无端地慌乱着,总感觉有什么巨大的事情要发生。她强力压下这种感觉,不想让津煜凡为自己担心,抬头,若无其事地对他甜甜地笑。
津煜凡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她手上,道:“明天我还会来,如果不出意外,能带来新的消息,八点钟,准时等我。”
“嗯。”煜不弃用力点头,目送着津煜凡离去,已经开始期盼明天的见面。
修宇靖的速度不算慢,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给她找到了所需要的药粉。没有了实验室,她只能在修宇靖临时借的实验室里进行解药的配制。
她不顾整夜未睡的疲惫,不时动动手里的试管,加入几种药粉,不时在挂在墙壁的黑板上记下些公式。头顶,水晶灯散发出皎皎光束,不过,许是用得太久,其中一个灯炮已经坏掉,毫不起眼地折射着本来的光芒。
煜不弃抹抹额头的汗水,抬头,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微笑。解药原本需要半个月的制作期,但经过她刚刚的改良,已经成功研制出来。看着手里小瓶中的白色粉末,她吁了口气。
“怎么样?”修宇靖走了进来,问。她扬了扬手中的瓶子,笑得像个孩子:“终于成功了。”
“不是……至少半个月吗?”修宇靖脸上显出惊讶,还有一闪而过的复杂光束。煜不弃抽过毛巾抹着脸上的汗,点了点黑板:“我刚刚改进了方法。”
修宇靖盯着黑板看了一阵,镜片折射出怪异的光束,根本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波光,好半天,他才淡淡地道:“我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兴趣,看不懂。”
解决了心里的难题,煜不弃终于有了心情,听到修宇靖如是说,她忍不住偏过脸来看向他:“你既然对这些不懂,怎么会和那些药粉商有联系?”
修宇靖绽唇,斯文的脸上拉开了笑纹:“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结交一些形形**的朋友,所以,也才会认识你。”
他笑起来极度优雅,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着尊贵和上流社会人士应有的修养,煜不弃眨眨眼,忍不住想,如果没有津煜凡,她一定会被修宇靖迷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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